羽泉:“自黑”正能量

作者:阿尼玛卿 来源: 《意林》杂志

  一、从二人“斗”到三人“乐”

  至今,羽凡还记得海泉当初见他的时候是这么打击他的:一听羽凡这名字,感觉迎面吹来一股清新的海洋风,看见一面白帆。看到真人你才会发现,那风来自加勒比海峡,那帆也只配挂在船上,且能镇妖、辟邪!羽凡被噎得不轻,但耍嘴皮子完全不是海泉的对手。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:你唱歌时歇斯底里,是师从东方不败吧?

  最初,他们是合作关系,一个买歌一个卖歌。因为彼此欣赏,后来两人一拍即合成立了“羽·泉”组合。一开始,日子并不好过,只能在酒吧驻唱或到处赶场子。在一条胡同里租了间民居,被两人折腾得像抄家现场,只有吉他、长笛和一套架子鼓在灰暗的房子里熠熠生辉。

  虽然羽凡歌喉出众,但海泉的尊容比他略胜一筹,在这个以貌取人的时代,两人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。有一回海泉去酒吧演唱,羽凡饿了,想捣鼓一顿饭,对着一颗硕大的土豆左看右看,给海泉打电话咨询:炒土豆丝需要去皮吗?海泉这边正在忙活,对这种弱智问题很不耐烦:去去去!说完就挂了。片刻,又收到羽凡的短信:到底去不去?你倒是说啊!海泉顿时绝望了,他觉得要跟羽凡这样的人相处,需要强大的理由和生命力。

  但海泉没料到,羽凡在拍《与青春有关的日子》时认识了白百何,很快两人因戏生情,并且结成同盟,开始了对自己的反击。

  白百何第一次上门做客时,羽凡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衣服被子滚雪球似的一卷,空出一点坐的地方。然后乐滋滋地支使海泉去买菜,自己则顶着大太阳去买零食和冰激凌了。回来之后,要不是事先知道白百何在,俩人还以为是田螺姑娘现了身。原本桌子上横七竖八地堆着书、报纸、唱片、啤酒罐、吃剩的面碗,书报下面还压着某天失踪的一只袜子……而现在不同了,唱片在书上,书在报纸上,一摞摞整整齐齐地摆在桌脚;空啤酒罐和剩面碗收到塑料袋里,扎紧了口放在门边;烟灰缸洗刷干净,盛着一汪清水,丢了几颗石头,浮着一片树叶,说不出的舒畅。

  那个俩人赖以为生的“为生间”,被白百何赐名为“水云间”,理由是窗外是云,屋内有水。羽凡这回福至心灵,端着杯白开水,附和着说这叫玻璃茶。

  海泉觉得两人根本是琼瑶小说看多了,但不能不哀叹,这就是爱情的力量。羽凡和白百何结婚时,没有买钻戒,直接在无名指上文了戒指。对羽凡的“弃暗投明”,海泉很有点愤愤不平,所以他送的新婚礼物很有点惊世骇俗的味道——热水袋、小台灯和洁厕刷。

  羽凡质问海泉是啥意思。海泉言之凿凿,声称这三份精挑细选的礼物象征着温暖、光明和希望。前两个还好说,洁厕刷怎么就跟希望挂上钩了?海泉理直气壮地解释:你每天哼着歌儿刷马桶,不是对生活充满希望吗!

  不过,羽凡夫妇喜得贵子元宝时,海泉对这个白白胖胖的干儿子倒是喜欢得紧,出手便是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。难得见他如此大方,羽凡坏笑着问送出去时感觉如何。海泉想了想说,怎么说呢,总比卖血强点吧!

  二、铁三角“笑”果十足

  羽凡两口子升级成三人世界后,更是火力十足,以后的几次舌战中,海泉都险些败下阵来。

  一次闲聊时,白百何说她想买只猫,海泉热心地建议她买只小的,乖巧也好养,大的比较威严,没准以后跟羽凡争风吃醋,或支使他干活啥的。羽凡不乐意了,两口子一起揶揄海泉是“单身公害”,海泉不甘示弱,回敬两人是“臭显摆”。

  再好的夫妻也免不了有争吵的时候,有一回羽凡两口子吵架了,羽凡跟海泉喝茶时大吐苦水:你说结了婚的女人怎么那么麻烦,看上她真是瞎了我的狗眼!海泉当时一口茶就喷出来了。

  白百何决定出演《失恋33天》时,海泉借机嘲讽、挖苦了羽凡一把:嫂子都是已婚妇女、孩儿他娘了,还演什么失恋!羽凡夫妇的倔劲儿也来了:好吧,如果演得好,你请客;演不好,我们请你3顿!事实胜于雄辩,这部投资900万的国产电影最终以3.4亿的票房笑傲群雄,羽凡夫妇乐不可支,连连督促海泉快点履行承诺。海泉只好找了家私房菜馆,以悲壮的心情看着那两口子点了一桌菜。

  结账好比割肉,海泉苦着脸正要埋单,白百何诡秘一笑,说她早结过了,只希望他谨记教训,以后多吹捧,少打击。海泉一声哀号,拍案而起:早说啊,早知道我就点那个80块的猪肘子了!

  或许,有一种人的表达方式总是与众不同,再好听的话到了他嘴里也变了味儿。但就是在这种直抒胸臆的交流方式中,这对国民组合悄然走过了10多年的岁月。以至于被外界调侃为“基友”,对此海泉是这么解释的:所谓基友,就是友情基础很牢固的朋友。

  两个人关系铁到什么地步呢?亲如兄弟说得恰如其分,有次参加一档娱乐节目时,海泉直接坦言他是白百何的“干老公”。此话一出,惊翻全场。海泉补充说,因为元宝是他的干儿子,所以他当然是白百何的干老公。主持人恍然大悟后做出总结:那白百何算是你的老干妈吧?

  两人的业余生活就这样笑果十足,常常是所到之处,歌声未起,笑声已经掀翻屋顶。中歌榜提名揭晓发布会上,恰是两个人“在一起”14周年——两个7年之痒,真是难能可贵。这回,两个人决定玩一回大的。

  三、哪怕风雨前行,也要没心没肺

  出场亮相确实堪称惊艳——海泉西装革履,器宇轩昂,羽凡穿着白色短款婚纱,挽着海泉,羞答答地做小鸟依人状,还以女声高歌了一首《因为爱情》。背景屏幕也很炫——是粉丝为两人做的“结婚证”,那场面确实很high。

  穿了婚纱还不够,羽凡还要与海泉现场PK换衣服,速度快者可以与美女歌迷合唱,输者除了跟男歌迷合唱,还得做俯卧撑。关灯之后,现场一片黑暗,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衣服,灯光忽明忽暗中,两个人的“玉体”也若隐若现,惹得粉丝在台下尖叫不止。

  结果是时间一到,灯光大亮,羽凡已换装完毕,只有海泉手忙脚乱,一手提着裤子,一手还在使劲扯衣服袖子……愿赌服输,海泉跟男歌迷合唱完毕,只好在台上气喘吁吁地大做俯卧撑,羽凡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?直接跨在海泉身上,大跳骑马舞……

  发布会上乐翻天还不够,海泉又把两个人的“婚纱照”发上微博显摆,号召大家看图配故事,粉丝们热烈响应。就连王菲也兴致勃勃地凑热闹,配文一句:来世你就算变成女的,我也娶你。第二天早上得到羽泉的回应后,她还小邪恶了一把:是你们自己写的吗?我怎么不信他们那么早起床咧?这新婚燕尔的……

  看图配文的热潮还没退去,网上又掀起一股讨论热潮:羽凡穿的短款小婚纱究竟是不是老婆的?惹得白百何忍不住站出来“辟谣”:宝哥他爹,快老实交代,你到底从哪儿扒拉出来的吧!菲迷和羽泉粉丝看得那叫一个热闹:要不要这么欢乐啊?

  加入《我是歌手》后,按照节目规则,由其中一名歌手担任主持人。凭着多年练就的口才。海泉就这样脱颖而出。接下来,这对活宝更是把幽默因子发挥得淋漓尽致。由于一开始海泉出了口误,把两个“字”说成是两个“zhi”,一时间被观众戏称为“痣”哥。海泉干脆把自嘲进行到底,今后以“痣”哥自居,还特别送了白百何一首歌——《痣嫂还有你》!

  哥们儿李晨是他们的时尚服装顾问,去年刚刚以心形石头火了一把。嗅觉敏感的他,连夜赶工,为羽泉俩人打造了新型饰品——“痣”字牌,原创手工,仅此一家,限量发行。

  彩排现场,两人戴着墨镜,胸前挂着“痣”牌亮相,看上去潮味十足,还不忘向周围的人得瑟:新鲜出炉,由著名时尚达人李晨亲手制造!对了,我suai不suai?现场的工作人员大笑之余分外羡慕,纷纷前来预订。能把个“口误事件”升级成“潮流饰品”,并且全民娱乐了一把。羽泉觉得,这跟唱歌一样,很有成就感。

  由于邓超的倾情加入,羽泉在《我是歌于》的总决赛上荣耀夺冠,面对无数媒体大众,两个人感谢之余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德行:因为我们是“痣”哥,所以“痣”在必得!

  风风雨雨15年,这期间无数次传出羽泉要解散的消息,但羽泉的携手同台总是打破传闻,成为乐坛常青树,也成为内地最长寿的组合之一。或许这与两个人自嘲搞怪的生活方式有关,永远活力四射,永远散发着正能量。

  最后,羽泉还以最近很火的陈欧体做了总结:你只听到我的歌声,却没听到我的笑声;你有你的品位,我有我的最美;你否定我的现在,我决定我的未来;你质疑我们总是基情四射,我可怜你笑不出来。你可以轻视我们又丑又呆,我们会证明这是老男孩的时代!音乐,是注定孤独的旅行,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,但,那又怎样?哪怕风雨前行,也要没心没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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