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 犬

作者:[美]霍华德·梅勒 来源:《意林少年版》

  我曾有过一条叫斯布克的爱犬。当年我即将应征入伍,便把它托付给了我的朋友。入伍以后,我不断地写信给那个朋友询问斯布克的情况,但是没有任何回音。

  服完4年兵役,我结了婚住在城里。夏天来临的时候,我和妻子劳伦特找到那位朋友一打听,才得知在我走后不久他也应征入伍了,只好把斯布克托付给了其他人,他最近还看到过斯布克。

  斯布克还活着!我开始四处找它。那天,我正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。不远处是一片开阔的草地,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和一条满身红毛的狗跑了出来。我立刻认出了它,它正是我的斯布克!

  我几次冲动地要走到它的跟前,最终还是克制住了。因为我很清楚冲动的代价有可能是破坏斯布克现有的生活。大约3分钟后,斯布克和男孩子穿过草地跑进一片树林里。

  斯布克再次出现是在一个大雨倾盆的黄昏,我和劳伦特正在餐馆的遮棚下吃晚饭。突然,街上跑来了一条浑身湿透的狗。当那条狗来到光亮处,它的红色皮毛分外惹眼,我失声惊叫:“斯布克!”它抬起头望过来,竟一下子认出了我。斯布克跃过门廊飞奔而来,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跟前。我双眼潮润,默默地抚摸着斯布克的头。

  斯布克尾随着我们走出了餐馆,当我打开车门时,它第一个跳上去。回到我的住处后,斯布克面朝我趴着,似乎生怕我再次离开。可我能把它带去城市吗?没有草地、阳光,不能自由自在地奔跑,过这样的生活它能快乐吗?

  第二天我开车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男孩的住处。门开了,看见我和斯布克在一起,男孩很惊讶,我跟他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斯布克不住地把我往后拖想打断我们的谈话,它也许明白4年前的一幕会重演,无可奈何地哀鸣了一声,我不忍心再看它的眼睛。男孩扳住斯布克,我上了车,像4年前一样地逃走了。

  然而片刻之后,我就从反光镜里发现了斯布克,它拼命在车后追,紧追不舍。我停下车,斯布克追上来一下子扑到我的脚边。我把它再次交到男孩的手中,硬着心肠绝尘而去。

  这已经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了。直到现在,我时常还会想起它。它一定怨我再次抛弃了它。可我真的希望斯布克能在绿色的原野上自由自在地驰骋,它的红色皮毛映着阳光熠熠生辉……

  青铜葵花摘自《感动学生的动物故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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