橱窗里的妈妈

作者:李有干 来源:《意林少年版》

  萌萌每天放学回家,都要经过热闹非凡的世纪广场。广场的一侧是时代商厦。商厦底层的落地窗,展示着评选出来的先进人物。

  萌萌的妈妈就在商厦工作,是小百货柜台的柜长,萌萌每次从橱窗前经过,都要停下来看一下里边有没有妈妈的照片。但每次萌萌都很失望。

  妈妈对萌萌要求很严。晚上回到家里,她都要认真检查萌萌的作业,还经常向班主任了解萌萌在学校里的情况。萌萌的好胜心很强,从二年级开始,已经连续三年当选“三好学生”了。校园公布栏里总有她的照片。萌萌想,妈妈对她要求严格,自己却不求上进。

  这天,萌萌在路上遇到了老大姐。老大姐五十多岁,和萌萌妈是同事,快要退休了。老大姐告诉萌萌,这个季度评优,她妈妈有望被评上先进。萌萌高兴极了。

  第二天放学后,萌萌迫不及待地跑去看。可是反复看了三遍,也没见到妈妈的身影,出现在橱窗里的却是老大姐!萌萌来到妈妈的柜台前连声抱怨:“骗人……骗人……”

  这时,老大姐来了,对萌萌妈说:“本来评上先进的是你,可你偏要让给我。我都快退休了,上不上都一样。”萌萌妈说:“你辛辛苦苦几十年,应该有个好的结束。”

  她们用种种理由,想说服对方。

  原来,商厦这次评优,给了小百货柜台一个名额,投票的结果老大姐比萌萌妈少一票。萌萌妈主动提出让老大姐上,并说服了商厦的领导。

  萌萌听得出来,她们想的是怎样做好工作,而不是评上先进。可自己呢?时时事事都想的是能不能继续当选“三好学生”。萌萌脸红了……

  年根岁底,商厦里购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。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先生,手拎皮箱挤到小百货柜台前。他的西服弄丢了一颗纽扣,因为要参加洽谈会,跑了几家商场和超市,都没有配到同样的纽扣。萌萌妈把货架上所有的纽扣都拿出来,终于配上了。

  这时,一只肮脏的手悄悄地伸了过来,拎起老先生的皮箱……萌萌妈按住了这只黑手。罪犯凶相毕露,拔出弹簧刀刺来,萌萌妈的胳膊被刺了一刀,鲜血直流……萌萌妈被送进了医院。

  商厦年终评优结果出来了,萌萌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看到橱窗里的妈妈胳臂上缠着纱布,血从里边渗出来,像一朵盛开的鲜花。萌萌的双眼渐渐模糊了……

  兰之幽摘自《东方少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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